一个真实的成都的阴暗面沙龙实录

▲周成林、西闪、西门媚、张丰

张丰:我们沙龙的主题是关于成都的,成都是什么样的一个城市——是一个来了不想走的城市,还是一个被X光照射的城市;是一个慕容雪村笔下的城市,还是一个周成林笔下的城市?对成都的解读层面是非常多的。周老师笔下的成都对我来说很震撼,因为一点都不悠闲,一点都不浪漫,一点都不像我们经常所说的成都的那个样子。今天是一个成都人的聚会。我刚才也说了,能够代言成都的作家里面,西门媚老师是为数不多的一位,她写了很多关于成都的文章,虽然有一段时间,她因为太爱护成都,而不得不离开成都,但我认为她对成都赞美是最多的。所以我们先请西门媚老师聊一聊,作为一个成都人在她心目中的成都和她是怎么来看成都的。西门媚:谢谢大家,也谢谢张丰的美誉,我觉得担不起。我跟成都感情太深了,我在成都长大,在成都工作,中间离开过成都几次:年轻的时候是觉得要离开成都去闯荡,到了北京,在北京的媒体工作三年,就时时刻刻想回到成都。那是90年代,成都媒体也是刚刚萌芽、发展,冲劲很足,所以回到成都做媒体,特别希望做一份对成都有影响的媒体。当然现实会有很多挫折,我就开始寻找自己的方向,开始更多的除了工作之外的写作,开始自己真正的写作。在成都媒体我又觉得空间很受限,就到了广州,在广州做媒体,又不舍得成都,还是想回成都,反正中间反反复复地离开又回来,那时候觉得成都对我来说,它就像一个精神母体一样,你离开久了就要回来充电。如果把它简化讲,就好像是我们离开久了要回来吃火锅一样,所以当时是不停地离开,不停地回来。我想这个其实是成都或者四川年轻人都特别容易经历的一个心路历程,就是觉得这个地方特别舒适,特别安宁,觉得你那种年轻的躁动在这个地方有点盛不下,想离开。离开了又觉得这个还是你的根,还是你的源泉,所以要回来。所以这个城市跟我这种关系就是反反复复,我前几年离开成都到广州,待了两三年,这次回来,我觉得我可能更成熟一些了,我希望以后的写作能更深入地讲讲我的成都,以前我也写很多成都,但是我特别希望同城的人也能够看到我怎么在讲这个城市。张丰:西门媚老师一贯是比较有她的风格,包括她的文字就是这种风格的,非常的谦和。我是年到成都的,到现在已经11年了。最近在想一个问题,最近北京的房价已经高到有10万元一平米。我11年前从北京来到成都,最近我太太跟我反复地讨论,说如果你不从北京来到成都就好了,如果你在北京,你现在有一套房,你就是几百上千万的资产。我就反问,我说如果我不来到成都,我怎么会认识你呢?这是一个悖论。我当时离开北京到成都的时候,有两个理由:一个是我有很多四川的同学,他们说成都消费非常低,年的时候说你如果在成都一个月也能挣三千块钱,你就可以经常和朋友一起喝酒,他就跟我讲他们朋友七八个人吃得挺好,才花了八九十块钱、一百块钱的样子,说如果你在北京,你三千块钱一个月,你就能只住到地下室,而且你就很惨,这是关于成都生活的一个想象。还有一个,我当时想中国的大好河山都在四川,在西藏,因为年的时候很多人到西藏去,到成都转机,很多城市根本没有直飞拉萨的航班,只有北京、上海少数的城市,而成都有很多到拉萨的航班。

我在想,成都离拉萨那么近,离高原那么近,那我可以经常去拉萨,去西藏玩,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我还没去过西藏,就说明我们选择一个城市还是有很大的偶然性的。实际上我是被成都“归化”的。我们这里面的西闪老师和我一样,他以前也不是成都人,不过他是在成都读过书,他跟鲁迅一样,他以前是学医的。

但是后来他又写文章,鲁迅是觉得学医没用,发现这些日本人在杀中国人的时候,很多中国人在喝彩,他就觉得精神麻木,所以他要去写文章。西闪老师他以前是在华西医科大学学医药学,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他现在应医院,是一个医生或者一个药剂师,但他现在是我最推崇的标准的一个读书人,读的书非常多,我很佩服西闪老师。西闪他也是一个被西门媚老师归化的人——他的名字就说明了一切,西门家的人。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里面能够看出来成都对重庆是有压倒性的优势的。请西闪老师谈一下他对被归化的过程,他对成都的一些感受。

▲西闪、西门媚、张丰

西闪:我是第一次知道张丰老师原来口才这么好。我听西门媚讲,听张丰老师讲,我觉得都是非常独特的个人经历。但是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假设把成都比作一片森林,我们是里面的动物或是植物,那么我们对这个城市的评价可能是局部的,是个人经验的一个体现,肯定跟大家都不一样。张丰老师说我也是一个外来的,我虽然在成都已经生活了25年,但是还是有一些习惯,有一些观念实际上是跟成都本地人有所不同,所以我的某些看法或许能给成都的朋友一些启示。我是山城来的人,所以觉得成都这个地方第一个好处是平,平是它的一个地理上的特点。我第一次到成都来觉得成都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让人充满好奇。我从火车站一下火车就碰到一堆中巴车,你们知道中巴车吗?以前它是成都很主流的交通工具,司机把中巴车开得像一头狂野的动物,售票员单手抓在车门上,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大声地吆喝“来,上我的车”。

记得我是刚从重庆过来,到成都大概不到6点,天还没亮,火车站是黑压压的,中巴车吆喝着上车,我说我要去华西医大,他说没问题,你上来吧,我一上车,他就拉着我一路狂飙,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突然他说到了催我下车,我拎着我的背包、被子就下车了,结果离学校很远,也不知道东西南北。实际上山城人从来没有东西南北这个概念,我们总是会说高处,低处,靠江,靠山,用另外一个坐标来形容这个地理上的方位,所以我第一次发现成都人还是很狡猾的,骗子多。后来发现的确成都人是“川耗子”的代表,他有他圆滑世故的一面,但你同时会发现成都人极少有进攻性,他们很温和,很宽容,我在成都待了25年,成都一直保留了这种多元、包容的气质。

也许这种气质放在现在来看算不了什么,可能今天在其他城市也慢慢有了这种气度,但是你再倒退15年,20年,或者30年,你会发现成都一直都有这样的气度,这就非常难能可贵了。另一方面,地理上的平也会造成成都人的视野上出现一些局限,因为我们总是看不远,我们很难看见地平线,很难看见天际线,我们至多以一个五六层楼高的视线感受世界。所以成都人,至少我当时作为一个年轻人,觉得成都有一种憋屈,有一种郁闷在里面,所以有点想往外跑。当然我没跑成。总之,我知道成都有一种这样的包容性,同时也具有一定的局限。但这样的城市实际上已经非常美好,这25年来,到了差不多年之后,我和西门媚的写作在成都受到一些限制,可能成都人想跟我们交流都有一些限制。但是现在好了,因为网络交流越来越便利,特别是有了腾讯·大家这样一个平台,希望我们的交流会更加畅通,也希望彼此的交流成为城市气质的一部分。张丰:我们四个人,除了西门媚老师之外,周成林老师也是一个典型的成都人,但是不知道这个典型用得对不对,因为从我读他的书里面来看,他又不是典型的成都人,但从某些方面来看,他又是典型的成都人。比如他现在被誉为中国最帅的专栏作家之一,现在他还是单身状态,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成都人。但是他的书里面又写了有60、70、80年代的成都人的那种伤痛,成都的底层人物或者说真正普通人,有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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