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市佛协王便钦会长母亲的传记怀念莲花上

(传主王文章与李荣花夫妇合葬墓)

作者邢国铭策划王献臻

在俺娘住院的这段时间,我每日行程是这样的,每天上午,我都让司机开车送我到俺家(禹州市)附近的华严寺去虔诚拜佛,求得佛祖保佑俺娘早日康复。

每次去拜佛,在距离华严寺一里多远的岔路口,我都让司机停车,我从车上下来,面对华严寺的方向三步一拜,等走到寺院时,很多时候,我的额头上都磕得渗出了血。我面对佛祖塑像烧香磕头时,我都会提前邀请寺院主持敦超法师,同时为我母亲念佛诵经。

下午我再让司机开车,送我赶到郑州的医学院看望和伺候俺娘。直到傍晚,我再坐车赶回禹州市方山镇的三岔口煤矿,检查煤矿一天的管理和经营状况。往往等我从郑州赶回到煤矿上时,都已经是深更半夜。

遇到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我上午就到铁佛寺去为俺娘拜佛念经。每次我都提前联系好,让寺院的主持找来几十个师父(僧人),在我烧香拜佛的同时,让这些师父为俺娘念经做法事。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我也不白辛苦这些师父,我都会主动送他们红包,三万五万,十万八万,我都毫不心痛,只要能让俺娘早日解脱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腊月初八这天,我上午拜完佛,又在家里精心给俺娘熬了腊八粥。

然后抱着装了腊八粥的保温饭盒送往郑州。在高速路上,我坐在车里,一边抱着腊八粥饭盒,一边心里想,娘啊娘,您今年喝了闺女给您熬的腊八粥,也不知道明年,您还能不能再喝成我给您熬的腊八粥。娘啊娘,我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真想替您去受这个罪……想着想着,我眼里的泪水就像耙子扒了一样,哗哗地直往下流……

医院里不断催缴预付款。这次俺娘住院六个多月,总共花了30多万医疗费。每次都是我丈夫李丰义开车医院里送。医院更多关照,为了能让专家给予俺娘更好的治疗,塞红包之外,李丰义还多次购买钧瓷花瓶送礼给那些主治大夫和专家们,光是购买钧瓷花瓶的钱都不是万儿八千。这点俺大哥感触最深。他为此还曾经特意告诫过自己的儿子,说:“这次恁奶有病,恁姑父做哩真不赖!将来你们有本事没本事,你们都要对你们姑父好点!”

进入到年4月,医院多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这时候,俺娘也许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也要求出院回家,不是要求回到她一直居住的禹州市家里(俺家),而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生养过七个孩子的老家——禹州市方山镇的煤窑沟村。

我们姊妹们先把俺娘转医院。

农历的4月19日,病危的母亲终于被我们送回煤窑沟村,住进俺二哥的家里。

俺娘的意识是清醒的。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所有的人都是希望死在自己家里。能够留在自己心爱的家里,死在自己亲切、熟悉和喜欢的环境里,也许这种死亡是一种福气,会让临终病人有一种平和与充满爱的感觉,虽然悲伤但是很温暖。一个人只有死在家里,他(她)的灵魂才会安宁,他(她)慢慢僵直的躯体才会安逸。

俺娘躺在床上,她头发凌乱,形容枯槁,因为消瘦,她的那双干了一辈子活的大手,变得出奇的修长、蜡黄。我拉住俺娘的这双大手,一想到我以后再也看不到这双大手了,我的眼泪就啪啪掉下来。

(禹州市佛教协会会长王变钦(右)与外甥罗帅)

农历4月21日是俺娘77岁的生日,这将是俺娘在这个世上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历史上,慈禧太后在她娘70岁大寿时,因为忙于朝政,她只能写了一首诗装裱好,在她母亲生日宴的那天,派人与礼品一起送了过去。

这首诗是这样写的: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道尽了天下父母对子女的情真意切,以致成为流传至今的至理名言。

当然,我不敢和人家慈禧太后比,但我感恩母亲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

俺娘以前就喜欢热闹。因此,我也决定要给俺娘举行一个隆重盛大的生日。我想让俺娘在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之前,能够看到别人葬礼上热闹仪式的全部过程。

4月21日这天,也就是俺娘出院回到老家的第三天,俺娘77岁生日开始举行。这天,我请医生提前给俺娘注射了杜冷丁针剂,俺娘暂时没有了疼痛,神情还算平静地度过了生日的全部过程。

生日上,我重金邀请来了禹州市最著名的节目主持人马强,来主持俺娘这个极为不平常的77岁生日宴。我还邀请了女子腰鼓队,邀请了华严寺的敦超法师,还有一帮僧人助念团,来为俺娘念佛诵经。这一天,村里的街坊邻居几乎都来参加了,我们姊妹们的亲朋好友们也都赶来为俺娘祝寿……

在老家,俺娘临终前的这一个多月,我们姊妹们几乎每天守在俺娘的床前,俺的两个妹妹一边坐一个照顾着俺娘。有的亲戚也来陪伴俺娘,村里的街坊邻居以及王氏近门族人的嫂子婶婶们,也都自愿跑来给予俺娘亲情的陪伴和抚慰。每天守在俺娘病床周围的人,足足有二三十口,有的陪俺娘说话,有的给俺娘扇扇子。我内心非常感恩她们,为了表示我的心意,我给她们发红包发工资,我给她们买衣裳买鞋送礼品;每天到了吃饭的时辰,我都从城里成车拉回来猪蹄、面包、凉菜热菜等食品让大家吃。

癌症晚期的病人最大的痛苦就是疼痛。疼痛是因为肿瘤对周围组织、脏器的侵犯、压迫和对神经系统的浸润,同时伴随的是临终病人的焦虑、孤独、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亲人们的恋恋不舍。

俺娘疼痛的呻吟声,让我听着就像心里被人插了一刀,我恨不得能代替俺娘去受疼。刚开始,给俺娘打一针杜冷丁,还能让俺娘保持十几个小时不疼,后来疼痛越来越严重,以致十个小时打一次,甚至到了几个小时都要打一次。更要命的是,杜冷丁针剂是国家限制药品,医院每天可以支配的杜冷丁针剂的数量规定严格,不是随便就可以买到。医院一天大概只能卖出两个针剂。

为了减少俺娘的疼痛,我只好到处托关系封红包掏大价钱给俺娘买来这种针剂。

俺娘大便解不下来,俺跑到乡卫生院封红包请女医生到家里来为俺娘灌肠。

尽管俺娘已经病入膏肓,俺娘心里还一直牵挂着她的亲人。俺娘一边呻吟,一边还时常嘱咐我,你可别忘了去看看你舅舅他们,你马庄的舅舅,还有你宋湾的舅舅,他们过得不好,你可要多帮帮他们,还有你舅的几个孩子,你也别忘了帮一把。还有黑沟村你大姨,枣园村你三姨。

更多时候,俺娘交代我说:“你大哥身体不好,你可得提前给他存一点钱,让他老了有钱花,还有你二哥,你可千万别让你的两个侄子打光棍啊,还有你的两个妹妹,她们还没在城里买房,你也得帮她们一把。”……

我拉着俺娘瘦长的手,眼里的泪水就会无声地流出来,我不愿当着俺娘的面哭,佛教上说,临终病人看到自己的亲人痛哭,她会走的很不开心,迟迟不愿离开人世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但我此时此刻,根本就无法控制我自己,可怜天下父母心,俺娘连自己都快顾不住了,竟然还在为自己的亲人做安排……

我最痛心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俺娘不可逆转地进入了弥留之际。俺娘陷入重度昏迷,但她似乎还有意识,我们喊她娘,她还会微弱地不是很清晰地回应一声:“嗯。”这声音很小,不用心听几乎就听不到,这声音似乎就是俺娘的一种条件反射般的回应。

在这最后的两三天里,我从寺庙里请来了近百名的师父(僧人),分成三班,一天24小时轮流为俺娘念佛诵经,为俺娘消业超度,让俺娘走得毫无痛苦无牵无挂。一个人临终的过程,就是灵魂挣脱着离开肉体的过程。这时候,请来法师助念帮助病人超生,可以减轻临终者的痛苦。很多时候,宗教在人们对待死亡问题上扮演着重要角色,利用念佛诵经帮助病人缓解心理压力,减轻对死亡的恐惧,是符合医学人道主义原则的做法。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让俺娘平静地离开娑婆世界,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为了让俺娘不那么痛苦的离开人世,我不允许在场的任何人失声痛哭。包括我们姊妹们,还有俺娘的孙男娣女。

但是,我和我的哥哥妹妹们,眼瞅着床上已经不会说话的母亲,眼里的泪水还是会无声地在脸上流淌……

年农历的6月14日这天,在一群法师诵经声中,我拉着昏迷中的俺娘的手,说道:“娘啊,该走就走吧,人这一辈子,谁都得经历这一关,这是没办法的事。娘啊,你先走一步,你到了极乐世界,你先等着我,等到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你去,到时候,咱娘俩还手牵着手一起去庙里烧香磕头,念佛诵经。”

以往俺娘都最听我的话,这次我刚念叨完这几句话,俺娘在呼出最后一口气后,竟然真的停止了呼吸……

此时此刻,我相信,我那勤劳了一辈子,也善良了一辈子的母亲,正走在前往天堂的路上……

印第安人认为,死亡只是一种过度,不是生命的终结,它是两个生命领域之间的出口和入口。印第安人还为死亡写了这样一首诗:

你不要在我的坟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

当你醒过来窗外鸟儿吱吱

我在那里;

夕阳照射在金黄麦穗,随风摇曳,

我在那里;

你看天上的雪,你看晚上的星光,我都在那里。

第五章

怀念我们的母亲

娘活着的时候,娘的好处,就像每天要吃饭喝水,谁都不会有明显的感觉。

喊一声:娘,

有人答应:哎。

这俗常的生活场景饱含的母爱亲情,很多人习以为常,根本无意特别地去品味感受。

有娘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无数的白天和黑夜,不知不觉慢慢地就过去了。然而爹娘一旦离世,那日子就堆砌起来,掐指算算母亲离开我么已经十多年了。

爹娘在,人生尚有来处;爹娘去,人生只剩了归途。

娘刚去世时,我总感觉娘还活着,无法相信她永远的离开了我。

有时候,我坐在车上外出去办事,猛然的就会想到娘,只要一想到娘,心口就会猛地一疼,眼窝发酸,总想抱着某个亲人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有时候正和人说话,我又会突然想到娘,心口一疼,泪水就会无声地流出来;很多次在梦里,娘还拉着我的手和我说着体己话。就这样,我一次又一次难受着,又给自己说,娘没有死,娘是躲到某一处,在和女儿开玩笑,故意躲迷藏呢。她怎么会舍得离开她疼爱不够的孩子们,寂寞地躺在冰凉的地下,和亲爱的孩子们阴阳相隔,永生永世相互牵挂啊!

然而,现实生活中,我的娘亲真的是不在了。

她坐在莲花上,轻盈地,慢慢地在往天上飞!

将夜的黑用佛光照亮,她身边的每一朵白云,都充满吉祥。

我仰着头往天上看,我喊着娘,您一路走好!天堂那里就是您最好的幸福归宿!

自从娘不在了,我的心如果被分成了十瓣,最起码有两瓣是被俺娘给带走了。

无数次在梦里,我看到坐在莲花上的娘,飞到了我们家的上方。

我泪流满面,声声呼喊,娘!你还记得我们的家吗!娘好想让你回来!喊着娘,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变”。

可我没有听到娘的声音,不知道她回答我没有。我只听到了忽远忽近的风声,听到的是千转百回溪水的哗哗声。

娘——你在哪里?你的女儿想你啊!娘!

任黑夜越来越深,泪水肆意流淌。

娘那慈祥的笑容,一直陪在我身边。

记的我有病时,俺娘拉着我的手!千言万语说让我快快好起来,娘轻轻地抚摸,给了我无伦比的安慰!使得我在逆境中一步步长大!娘经常给我说,吃亏吃亏,吃亏福大堆。

母亲的伟大,不仅生下血肉的儿女,还在于她并不指望儿女们的回报,她始终默默地为孩子们奉献而毫无怨言,不管儿女离她多远又或者离她多近,她永远使儿女们有亲情,有力量,有根有本。人生的车途上,母亲就是加油站。

俺娘十周年的时候,我跪倒在父母的坟丘前,看着长满荒草的坟丘,脑海里闪现出来的,总是娘活着时的音容相貌。如今娘在地下,我在地上,想到我们母女阴阳两隔再也难以想见,顿时热泪肆流,长声哭泣。

娘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但又是多灾多难的一生。俺娘勤劳朴实善良节俭,浑身充满爱心。俺娘坚强、贤淑、有主见,好像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她。俺娘的一生虽然没有干出什么惊天伟业,但却给我们留下了一笔终生受之不尽的精神财富。她教会我们做人处事尊老爱幼的道理,娘的和蔼可亲热心助人的精神,时刻激励着我,鞭策着我,催我上进催我奋发,使得我们最终走上了一条充满幸福的金光大道。

我思念远在天堂的娘,心里充满了对母亲的感激。在这将近十年里,我对娘的思念如影随形,而且越到晚年,思念愈甚。

娘——

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全文结束)

另外再放两则读者读罢拙作之后反馈的评语,或者也叫读后感。

我当年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张占卿的评语是:

此书写得太感人了。语言朴实,感情真挚,文末部分如泣如诉,催人泪下,堪与袁枚“祭妹文”比肩,我祝贺你、恭喜你!

神垕学者董耀伟兄的评语是:

在这里我表示对张老师和董耀伟兄的感谢!祝福你们健康幸福!

(作者旁白:王变女士,是禹州市一位著名的女企业家,也是家乡父老称赞有加的孝老爱亲模范式人物。目前担任禹州市佛教协会会长。作者在采访时,每当王会长讲到自己的母亲,总会忍不住泪流满面。王会长的老母亲李荣花,无疑是一位既平凡又伟大,同时又是一位集勤劳智慧慈祥于一身的中国女性,被后人著书立传颂扬其高尚品德当之无愧,并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但同时,作者又常常被王会长所感动,深感她和她母亲一样善良、孝顺、勤劳智慧、心胸宽广、富有爱心;年,她荣获方山镇“最美奋斗者”荣誉称号。在此,作者想顺便交代一下,关于王会长与丈夫李丰义一起如何从白手起家,到最后打拼成亿万富翁的励志故事,以及王会长在母亲逝世后,如何兑现母亲遗愿,资助兄弟姐妹过上更有品质的生活?以及在煤窑沟村支书彭五的支持下,如何回报母亲老家煤窑沟村的父老乡亲?如何奉献爱心做公益建造王氏文化广场?作者可能会在另一本专门讲述王会长人生故事的书里,一一给予呈现,敬请读者期待!)

(传主儿子王听宣(左)与传主孙子王天帅)

(传主李荣花曾经居住过的土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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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邢国铭,河南禹州神垕镇人,教过学,经过商,做过多年媒体记者。现居郑州专职写作。年获得忆石中文网全国小小说写作大赛万元大奖。在《华西都市报》、《北京文学》、《辽河》、《当代人》等报刊发表纪实特稿与文学作品二百多篇,创作有非虚构作品《神垕帝师的钧瓷奇缘》和《神垕刀客》。著有长篇小说《修鞋匠与女教授》和《圣人的女妖》。特变擅长人物专访与传记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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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商业写作,欢迎致电联系。

邢国铭

多少都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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