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浮沉:“牟其中现象”众说纷纭是非尚待公论!
案情明暗:“信用证诈骗”扑朔迷离功罪谁与凭说?
牟其中---一代中国民营企业的先行者,充满传奇色彩与悲壮情结的探索者,受到的毁誉有如两极。他到底是大英雄还是大奸雄?他的故事真的结束了,还是正在走向新的开始?他能“东山再起”吗?
南德集团----一个享誉中外、令人眼花缭乱的民营企业,陷入一场灾难性的诉讼,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如今随着“翻案”与“重审”的传闻,又一次引起世人瞩目。它能“死灰复燃”吗?
第一部分英雄末路
第一章第三次牢狱之灾
费尔巴哈曾经说过:人是人的作品,是文化、历史的产物。
我们选择了牟其中,把他作为跟踪、观察、认识的对象。作为一个改革浪潮中涌现的企业家,他的经历的戏剧性反映出我们这场社会大变革的丰富、复杂与深刻。
孟子曰:观水有术,必观其澜
让我们一步步走进他的生活。
年1月7日
由于时间的流动与绵延,空间的交错与纠葛,我们在介绍一个人或一个群体的历史的时候,常常很难选择叙述的起点与角度。时序的铺延、事件的繁复会扰乱我们的视线。于是,人们只能将叙事的开端定位在时空经纬的某个交叉点上,从这个点引发出去,从而去发现与触摸事物的本来面目。
关于牟其中与南德集团的故事,我们不从四川万县一个地方商人的儿子幼时的生活说起,也不从他所创办的这个中国新一代最早的民营企业之一的起跑线上发端,我们选择的是年1月7日这个普通的日子。
年1月7日,南德经济集团总裁牟其中被武汉警方在北京“带”走。同年2月5日,因涉嫌信用证诈骗罪,牟其中经武汉市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由武汉市公安局于同年2月8日执行。至此,这位曾经叱咤中国商坛10多年、集无限荣耀与众多非议于一身的“明星”企业家,沦为犯罪嫌疑人。
再后,被判无期徒刑,在监狱里服刑至今。
这是他一生中第三次身陷牢狱之灾。仅仅这一点恐怕他也在中国有影响的人物中开创了记录。三次入狱正好是他的青年、中年和老年三个人生阶段。不过,如果说前两次入狱时他还是四川某个地区的小人物,影响并不算大的话,如今的他已经是国内外的知名企业家,他的被捕可以说是非同小可的新闻了。
事实上,几年来,一直被连续跟踪、监听通讯的牟其中,对自己可能遇到的麻烦,已经有所预感,并进行了种种努力。和万县时代的人微言轻的境况已经大不相同的他,有各种渠道去呼吁,也许能象那两次一样,“有关领导”出面解围。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的他不希望事情发展到极端。但是这一天还是来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
不管你是喜欢他还是反对他,在这一天以前,他都被公认为是中国当代最有特色、最有个性也最有争议的民营企业家;在这一天之后,他又成为中国当代最不服输、最不气馁也最受 不管你对他的所言所行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在这一天以前,他都称得起是中国当代民间最大的经济改革试验家,一直在以一种执着的方式进行着他所谓的“新经济模式”的试验;在这一天以后,他又被动地成为中国当代监狱里的一个特殊犯人,从身陷囹圄的第一刻起就为他的这种试验权利辩解,为他未来(如果有未来的话)将要继续的更大的试验而进行着不倦的奋争。
豪情北戴河
从南德有关档案资料的记录看,一直到1月6日,牟其中都还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似乎丝毫没有即将被捕的预感,甚至此时的牟其中还正在构想更宏大的计划。
年12月31日,牟其中在集团总部多功能厅小会议室开会,部分职工代表参加。尽管公司的资金早就被掐断被冻结,员工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正式发过工资,社会上关于南德和牟其中的小道消息满天飞,牟其中还是象往常一样,以他惯有的激情语言向大家描绘了公司的未来目标:建立一个开放型的企业家教育体系;建立一个跨国的融资体系;建立一个国际性的区域开发工作体系;集团的管理部门为这三大板块服务。所有与会者原本失落与彷徨的心情,又一次被这位具有鼓动天赋的老总激发起来。他们相信,就象那位俄罗斯大诗人普希金的诗句说的那样:“阴霾的时光即将过去,那愉快的日子即将来临。”
年1月1日到2日,牟其中一行数十人乘车去了北戴河。他们要在那里迎接新的一年。1日晚,在饭馆吃涮羊肉时,牟其中拿出特地带上的别人送他的一瓶XO酒,就着新年的喜庆气氛,在热腾腾的火锅蒸汽面前又兴奋起来。他举杯向公司的骨干们祝酒。他的脸通红了,嗓门更大了,他宣称,年的南德要实现国际化,所以要“过新年、喝洋酒”,以示庆贺。这是牟其中第一次喝XO。
1月2日上午,他们去了海滩。严冬季节的大海,显得多少有些苍凉。牟其中面对大海心潮起伏。他双手叉腰,头发被海风吹拂,两眼迷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在浩瀚的大海面前,我有一种灵魂被净化的感觉。我想,我们应该象大海一样,永远豪情澎湃。”
中午吃饭时,不知是由于大海激励了他呢,还是对即将到来的厄运有什么预感。牟其中端起饭碗的时候,忽然冒出了一句话:“这一辈子不干成一些事情,我誓不为人!”即使那些习惯了这位老总即兴的豪言壮语的部属们,听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感到某种唐突。
1月5日,元旦假期之后的第一天一上班,牟其中在南德总部房间开会,对1月中下旬的工作进行了部署。会议的中心议题是修改公司章程。牟其中在会议上宣称,在还清债务后,将抽出一笔钱作为公司的股金,进行分配。员工们听到这样的承诺,心中很不是滋味。要知道那时他们公司已经几乎弹尽粮绝了。
谈到外欠南德的钱怎么办,是收还是不收?大家心里明白,即使国营大企业的三角债问题,惊动了党和政府的最高领导,作为国家重点工作抓,尚且久久拖延不得解决,一个势单力薄、四面楚歌的民营企业,连日常事务都已经难以支撑,还有多少力量去争回自己的权利呢?
这时候牟其中似乎言不及义地把话题叉开去。他说,从年7月15日至今,南德的处境进入一种麻木的状态,敏感的新闻界回避着南德,类似对麻风病人那样保持距离。他感叹说,沉默往往会使人窒息的。
1月6日下午,牟其中在他的办公室召集中层干部开会。他说,美国道琼斯人机系统主动与南德联系,愿意为公司建立一个网页。牟其中希望借此机会,筹办一个商业性质的电子杂志。
这一段时间他还和几个港台人士讨论过创办一份为两岸三地交流服务的报纸。他也设想要为全世界华人在年来临时搞一个大活动,甚至向许多人描绘了行动的细节。他还想提出在墨西哥某地搞一个纺织品加工区的计划,说那样就不受配额的限制,把中国纺织品打入美国市场。还有人建议他买下一个太平洋的某个小岛国,他也很有兴趣。
还有,满洲里的事情,卫星公司的问题,都是不能中断的。
……
看不出这是一个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公司的总裁。
牟其中的工作照旧雷厉风行、紧锣密鼓,他的大脑照旧不断冒出新点子、新构想。
但是,他命运的大转折正在悄然朝他逼近。
上班途中被捕
1月7日,天气阴冷,刮着大风。
早上8点整,牟其中准时从位于北京门头沟区的南德公寓的寓所走出,钻进了自己的那辆车号为“京A.R”的黑色奥迪。他的秘书,年轻而文静的夏宗伟女士紧随其后。今天的一切和平日没有任何两样。
但是,在上车的时候,牟其中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这是我来北京后最最冷的一天。”
这句无心的话,却因随后发生的种种变故而成为一个谶语。
与牟其中随行的还有集团的保安崔某。牟其中看到有一辆小车如影随形地跟在了他的小车后面。他没有特别在意,毕竟象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将近一年了。
这天,牟其中的安排不是如往常一样直接去位于永定路21号的南德集团总部上班,而是要去一家香港银行驻北京办事处签署一项协议。在他的汽车上路后不久,他发现跟踪的车辆增加到了近10辆。
车子开出约3公里到了一个拐弯处,被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几台车挡住了去路。后面的车也开上来,将牟其中的车团团围住。几名持枪便衣一拥而上,将牟其中堵在了车内。夏宗伟瞥了一眼,估计到场的便衣有30多人。牟其中的司机赵某被一名持枪便衣从车里揪出去摁在地上,用枪顶着脖子。
“别动他,他是无辜的!”走出车门的牟其中叫了一声。牟其中稍稍定了定神,望着把他包围得水泄不通的便衣警察。风吹动着他那开始花白的头发,眉宇间透露着无奈和迷惘。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老牟那一刻复杂的表情!”几年后的今天,赵某回忆说。
牟其中和夏宗伟显然对这样的事态没有任何准备。他们穿着都很单薄。在凛冽的寒风中,夏宗伟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她还不到30岁,没有多少阅历。单纯和软弱的她被突然发生的事搞得不知所措,只是茫然地任由便衣们戴上手铐,被“请进”车里。当车队启动后,被两名便衣夹在中间的她,忽然摸到手提包里的高血压药袋,这是早上她为牟其中准备的中午和晚上的用药。她的眼泪涌出来了。她用颤抖的声音问身边的便衣:“可不可以把老牟的血压药给他?他自己不知道怎么服药。”
一名便衣向牟其中等人亮明了身份——武汉市公安局经济案件侦察处警员。随后,赵某、崔某、牟其中和夏宗伟分别用几辆车被带走。赵某、崔某的手机被搜走,便衣用手铐手背手地反铐着他们,带到了南德集团总部对面的孔雀鑫朝酒店,直到当天晚上才把他们放回。
牟其中和夏宗伟被分乘两辆小车被押解着穿过城区。汽车一路鸣着警笛。夏宗伟说,她整个人失去了判断,只感觉全北京市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被捕。
他们被带到了北京方庄小区的一栋居民楼上。在上电梯的时候,夏宗伟看见了牟其中。他们互相打了一个照面。一向崇拜与信赖牟其中的夏宗伟,希望从她的老总的眼神里得到某种信息,可是她在他的眼里读到的是茫然与凄惶。他们被关押在两个房间,两名女干警看守着夏宗伟,两名男干警看守着牟其中。
干警们向牟其中和夏宗伟出示了拘留证,让他们签字,拘留证上的“拘留原因”一栏是空白的。
那天下午5点多,在被带下楼的时候,他们在电梯里又相遇了。夏宗伟发现牟其中的脸上有一种他很少有的痛苦的神情。她知道他在想他们的公司怎么样了。
傍晚时他们被带到北京站。牟其中、夏宗伟和干警们一起上了驰往武汉的火车。他们分别被带进两个包厢。夏宗伟一直哭泣着。两位女干警关心地替她擦眼泪,劝她“想开点”。这一夜她无法入睡,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被铐了一夜的双手手腕,硌得有些红肿了。
牟其中与夏宗伟被押到了武汉,分别关押在武汉市第一和第二看守所。此后,一直到年11月1日一审开庭,两人都没有见上面。夏宗伟回忆说,她所在的是个专门关押女“犯罪嫌疑人”的地方。她在近10个月的时间里,完全失去了任何信息来源,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更不知道应该怎样来保护自己。开始进来时她成天哭,拒绝换囚服。看守所负责看管她的女警官对她很关怀,告诉她应该相信法律,事实总会弄清楚的。她逐渐明白,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等待问题的解决。
在看守所中,她无意中发现在另一个监号里关押着同一个公司的姚红。她才想起姚红是涉及一笔融资纠纷被扯进了一个民事案件的。姚是南德负责在武汉经办融资手续的。夏宗伟渐渐明白自己是被扯进这个案子了。
搜查南德总部
1月7日上午,9点半左右,自称武汉公安人员的便衣们进入了南德集团总部,协同执行任务的还有北京市公安局的几名警员,共去了约30人。警员命令公司办公厅和各个办公室的人员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立即到3楼多功能厅集合,禁止任何公司人员出大门一步,禁止打电话。
南德员工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感觉到异常紧张的气氛,什么也不敢问。大家慌忙下楼,到多功能厅集合。办公室各个门口贴的封条上可以看到盖有“武汉市公安局经济侦察处”的公章。人们暗暗猜测,他们的老总已经失去自由了。
警员们开始摄像、拍照。不知所措的员工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
全部南德集团总部人员被集中起来,公安人员要清点人数。
档案室的关某站了起来,大声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这是法治社会,我们是一个企业,你们不说明任何原因就把我们赶到这里来,侵犯了我们的公民权利!”
几名公安人员走过去,用力地把他按在坐位上,说,“我们有搜查证。”他们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来自军队、身为大校的关某也拿出了自己的军官证件。公安人员的口气才缓和了一些,说:“请大家给予配合。”
之后,警员将员工们分成两组登记。轮到主管集团金融业务的曹明田时,因其身份证不在身边,就去办公室拿,但出去后就没有再回到现场.。看来他被警方带走了。
全部人员登记后,财务处、秘书处、车队的员工被分别集中。车队所有车辆的钥匙和行驶证等被警方收去,车辆随后被开走了。
南德集团总部所有房间的钥匙都被收缴,警方用盖有南德集团公章的封条,查封了总裁办公室、财务室、机要室、档案室、资料室等房间,从档案室取走了多盘与牟其中有关的录音带、录象带、所有的公章、营业执照、财务资料,还带走了所有的档案材料。各种资料装了满满几大卡车。据在现场的南德员工称,公安人员在档案中发现了年牟其中呈给中央领导的有关武汉融资问题的材料,进行拍照、摄像后取走了。公安人员还找到了牟其中的签名章。
因为总裁秘书夏宗伟已经被带走,武汉警方的办案人员砸开了总裁办的一个密码箱,从中搜走了10元现金。这是整个搜查过程中,发现的唯一的一笔现金。这是牟其中在年12月4日晚上向其堂弟牟其英借的私人借款。公司被查封后,牟其英曾经写过一份报告给武汉警方,想要回那笔钱,以维持公司那几天的正常开支,但公安人员没有同意。
这天的搜查完毕后,警方让南德员工们回家。员工们很不以为然,几个司机叫起来:“你们让我们去哪里?我们今后怎么办?一年多没有发工资了。”公安人员称:“你们该干什么还接着干。”
南德员工听见公安人员手机通话,得知牟其中要被带到武汉。牟其中被捕的猜测得到证实。
1月7日下午,牟其中家的厨师准备做饭,进屋后发现很凌乱,象是盗贼光顾过一样,但门窗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他很紧张。当时门外还没有封条,直到晚上他才知道牟其中已经被抓走了,警方已经对牟其中家里进行了搜查。夏宗伟称,警方在牟其中家里仅仅搜查出了1万元现金,这是她从朋友那里刚刚借来,给公司暂时用来开支的。南德自从年开始走下坡路以后,牟其中就让自己的亲友、部下到处借钱以维持公司的日常开销。夏宗伟掏空了自己在南德工作7年多辛苦积攒下来的十几万元钱,还向在深圳打工的侄女、同学借了5万多。
1月8日、9日,几名武汉公安人员去牟其中家里再次进行搜查,拿走了钥匙,贴上了封条。牟其中与南德员工们一起居住在门头沟南德宿舍楼里,他的房子是将两套两居室打通改造而成的。房间里,只有一台旧款跑步机和大捆大捆的书。有个公安人员临走时悄悄说,想不到号称资产20亿元的“首富”牟其中,家里竟然这么简朴,没有装修,没有豪华设备,完全出乎意料。
武汉公安对南德总部的整个搜查工作持续了半个月左右。1月10日后,他们就不天天去了。那段时间,曾经整齐清洁的大楼里好象被洗劫了一样,办公桌上到处是饭盒、空可乐瓶、烟蒂,到处一片狼籍。
员工成了孤儿
一年多没有正常发工资,又突然遭遇搜查,南德员工的强烈印象是:南德这次真的完了。警方在搜查后,没有做任何善后交代。老总被捕,资金断源,领导层瘫痪,资料、文件、印章全都被拉走,公司已经完全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基本上处于崩溃。南德员工们觉得被抛弃了,无依无靠,没有人来管他们的死活。一些早就对南德失去信心的员工离开了。有人开始抄公司的设备和物资,集团总部多功能厅价值几十万多元的音响以及部分电脑等设备悄然丢失。
牟其中被捕的第二天,即年1月8日,美国各大报刊都报道了这位被列入福布斯富豪榜的中国民营企业家被捕的消息,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世界。
1月11日,部分职工代表开始向社会各界包括新闻媒体陈述南德的情况。但是,此时没有任何机构作出正面回应。
1月12日,南德成立了一个带有暂时维持性质的工作班子,选出10名员工负责日常工作。公司已经群龙无首,人心涣散,没有任何经费,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与国外媒体已经沸沸扬扬的同时,国内媒体一直保持沉默。10天后,各地新闻界开始狂炒起来。
1月17日,四川成都的《华西都市报》率先刊登了该报记者仁鹏电话采访武汉市公安局负责人的报道。这篇题为《牟其中被拘捕了?》的报道告诉读者,武汉市公安局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称“牟其中在武汉被警方拘留的消息纯属谣传,真实的情况是,武汉市公安局经济侦察处有一案件涉及到南德集团,但并未涉及到牟其中本人,所以武汉警方对牟其中并没有采取任何拘捕手段。”几乎与此同时,《南方周末》相继发出《牟其中神秘失踪》等报道。各地许多报刊纷纷转载。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个“纯属谣传”的消息是真实的了。
风雨飘摇的南德公司和下落不明的牟其中变成了社会街谈巷议的话题,各种千奇百怪的传言满天飞。已经惶惶然的南德员工大多保持着沉默。一些留守人员对南德仍旧抱有很大的希望,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相信会有一个公正的结果。”
向律师谈了四点意见
1月22日,武汉市公安局通知南德集团:牟其中要求请律师。这就证实了牟其中在押了,而且就押在武汉。南德留守人员找到了北京金杜律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与他们谈了3次,对情况进行了初步了解。随后,律师直接向武汉方面联系与当事人牟其中见面的有关事宜。年2月2日,律师接受南德集团的委托飞抵武汉,但武汉警方通知律师需要办理报批手续。律师只得暂回北京。
2月9日,律师又与武汉警方联系,终于得以与牟其中见了面。几位留守人员陪律师去看望他们的总裁,看起来牟其中的精神状态还好,自称象入狱前一样注意身体锻炼,每天早晨坚持跑步20分钟,坚持看书看报。看守所管理人员说他看书的范围很宽,有时看国际金融方面的书,有时看武侠小说,对报刊上的新闻与文章看得非常认真。
看守所中的牟其中对自己到底被指控犯了什么罪行一无所知,但是他明确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他坚决要求为他做无罪辩护。他向律师史玉生、武雷谈了四点意见:1、承诺支付几十万元的律师费用;2、通知在美国的儿子不要发表任何言论,特别不能中断处于关键时刻的业务;3、要求集团留守人员讨要某电影制片厂的万元借款、深圳某公司50万美元借款;4、请律师为他代买一些有关国际金融、法律方面的书籍。
牟其中对自己的事情很有信心。他对律师讲:“南德无罪的证据我已经掌握了很多,如果有人胆敢强行起诉,我会当庭公开,那世界与舆论将会哗然。说不定还会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南德留守人员听说,武汉方面原定年6月起诉南德集团。但到了5月底,又有消息称,武汉检察院、武汉政法委要上报湖北高检、湖北政法委,还得再报告最高人民检察院、中央政法委,这过程估计还需要三四个月。
由于种种原因,案子一直拖到了11月份,也就是被捕后的第10个月才开庭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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